朗禅也是一副震惊不已的模样,道:“我一直以为他是旧疾复发,从不知他是因蛊虫去世……”

“我也是在父亲死后,才从笛同口中得知真相。”朗翊道:“那些蛊虫生了异,炼蛊的笛同受到反噬,变作一幅不人不鬼的模样……父亲急攻心切,吸食蛊虫日益增多,最后被蛊虫啃噬精血殆尽而亡。母蛊在父亲体内繁衍,诞下来的子蛊四下流窜,笛同带着母蛊离宫本是为了将这些流窜的蛊虫全部找回来,但那些蛊虫繁衍的速度实在太快,等到笛同寻找到这些蛊虫的端倪时,已经祸起四方,无法挽回了。”

闻瑕迩道:“所以我和缈音清君持着佛珠和笛同的画像找上应天长宫时,朗宫主便立刻将笛容带了出来,确是想让他揽下整件事,撇去和应天长宫的关系?”

朗翊颔首,道:“是。”

“那我便不明白了。”闻瑕迩道:“既想让笛容撇清和应天长宫的关系,朗宫主又为何要冒着暴露的风险,半夜潜至地牢除去笛容?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朗翊嘴角带涩,似是极难出声一般,道:“……若我不来,以他的性子必会等到受过穿骨割肉之刑之后才做了断。我不想见他受这番苦楚。”

闻瑕迩眼中鄙夷毫不遮掩,“虚情假意。”

“确实如此。”朗翊低笑几声后,朝君灵沉道:“前因后果我已尽数告知,缈音清君欲如何处置?”

君灵沉薄唇紧抿,身形未动。

朗禅背身将朗翊护于身后,沉声道:“他虽有知情未报之错,却罪不至死。这桩祸事乃是因朗咎而起,但他已死,笛同笛容也因此殒命,应天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