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不!”闻瑕迩抓着衣袖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话。”

君灵沉另一只手中握着的留阙突然鸣响起来,听这阵仗似乎是要离鞘而出。闻瑕迩盯了留阙一眼,道:“怎的,莫不是还想和我动手?”

留阙像是能听懂他的话一般,铮的一声清响后剑身便从剑鞘中拔出几寸,君灵沉指拭剑柄,将留阙又按回了剑鞘之中,躁动的剑身这才平息,他道:“走。”

闻瑕迩眨了眨眼,指着自己,“你要我走?”

君灵沉背身,淡道:“跟我走。”

闻瑕迩抬脚便跟上去,却忘了君灵沉还有一截衣袖正被他紧攥在手里,与君灵沉一前一后行径时,力道前后交错,那截衣袖竟好似不堪重负一般“嘶啦”一声后断成了两截!

君灵沉停驻脚步,闻瑕迩亦停驻脚步。

此刻他们正身处应天长宫的前院,午时将至,院中看守的弟子不算多,但也不少,可见到眼下他们二人这景象却是瞠目结舌,大气也不敢出。心中却想着这冥丘少君与缈音清君果然不合已久,青天白日当着他们的面,冥丘少君竟怒撕下缈音清君的衣袖!这是明晃晃的割袍断义、恩断义绝之意啊!

闻瑕迩见到君灵沉半截暴露在视野里的皙白手臂,忽的觉得手中握着的袖子变得有些沉重。

他缓步上前走到君灵沉身旁,他少有窘迫之时,当下境况却只觉窘迫的很,状似十分镇定的从头到脚扫视一番君灵沉,却惟独掠过君灵沉的面容,道:“……缈音清君即便断了袖,依旧风采卓然,俊雅之极。”

君灵沉却未应他这声,他只得干笑两声,“我觉着应该……应该是能缝好的。”说罢便垂下首,拉开手里的半截断袖沿着君灵沉袖上撕裂开的缝隙去吻合比划,不成想这衣袖还未吻合上,他便先被君灵沉手腕内侧的一点朱红引去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