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脚下的瓦片,其中有一块面上裂出了丝丝纹路,在一众平滑的瓦片中显得尤为明显。他听得自己心中有一个念头在响:他既要误会,便让他一直误会下去,也不定是好事。
于是他顺着这念头,听见自己平声说道:“因为乌苏。”
图翎手中木盒哐当落下,沿着那块有裂纹的瓦片一路滚下,他想去拾捡却已经来不及,木盒从屋沿掉落,摔的四分五裂,铃铛从盒中蹦出,发出的清响在此刻显得尤其刺耳。
“我去捡。”他起身便要跃下屋顶,图翎却先他一步走到了屋檐处,“已不必。”
语毕无声落于地面,经过那铃铛时却停也未停,径直走出庭院,留给他一个无尽萧瑟的背影。
他下了屋顶走到那片四分五裂的木盒前,捡起了那只铃铛。
铃口处被摔裂出一条豁缝,比原身的口子还要大些,他捏着铃铛在手中摇了一下,没有声音。
这只铃铛,再也发不出声了。
他望着这只铃铛凝思片刻,抬脚往对面的屋檐处跑去,白衣男子也在这时突然向他走来。
“哥哥我有话想”
“闻旸,我有事要”
他们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说出,又在同一时刻收声。
白衣男子微愣,继而复声道:“你先说。”
他点了点头,说道:“我有一些猜测,想要问一问他。”他指着被一圈青光困住的云顾真。
白衣男子侧身给他让出一条道来,他走到云顾真身前,隔着青光打量对方。云顾真仍旧一派淡然模样,通身丝毫未有被囚禁的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