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睛瞧了瞧牌匾上写着的文字,发觉自己看不懂,便转身向迟圩喊道:“迟圩,你过来。”

迟圩正哄那小孩哄的抓耳挠腮也不见对方有好转的迹象,又恰好听到闻瑕迩的呼喊,只好又故技重施,仍旧拖着那小孩的后领,有气无力的往废墟堆前脱,等拖到闻瑕迩面前,他额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累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前辈你喊我做什么?”

闻瑕迩指着那牌匾上犹如鬼画桃符的几个字,问道:“这上面是不是写着‘缈音清君殿’?”

迟圩仰起脖子看了看,惊讶的咦了一声,“前辈,你能看懂这上面的字啊?”

心中的猜测在此刻得到了证实,闻瑕迩望着那张牌匾,忽然低笑了几声。

迟圩也盯着那张牌匾,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这个缈音清君,是我师娘的那个缈音清君吗?”

闻瑕迩笑道:“这世间除了君惘,还有谁敢自封‘缈音清君’这四个字。”

他语毕,抬眸看向在愈沉的黑夜中无尽的风沙,继而道:“我知道我们眼下身处何处了。”

迟圩还没从上一则消息中反应过来,直听的一愣一愣的,“我们身处何处?”

“北荒。”闻瑕迩道:“骨师国。”

迟圩咽了口口水,正欲询问其间缘由,被他捏着后领的孩童就有了动静,抬起头动作极小的挣扎了一下,迟圩立刻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他连忙埋下了头,又继续啜泣了起来。

这小孩的啜泣之声虽小,但其中的哀切却听得人不由得跟着颤动心间,一同哀伤。迟圩亦是如此,他神情苦恼的看向闻瑕迩,道:“前辈,我哄了他许久,可就是不见好。”

闻瑕迩走到小孩面前,望见对方因死死抱着头而被血水糊满的衣袖,沉默半晌,道:“迟圩,你告诉他,我们是神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