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圩擦了擦手,又擦了擦嘴上的油污,神情是少有的正色,“世间美男千千万,恩师你何必单相思君灵沉一个?他真的不是个好人恩师。”

闻瑕迩神情如旧,反问迟圩,“我怎么记得之前在冥丘的时候,你信誓旦旦的说他是个好人?”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他是禹泽山的君灵沉啊……”迟圩道:“我要是知道是他,怎么还会让恩师你和他睡在一张床榻上!”

他边说边观察着闻瑕迩脸上的表情,见对方并无动怒的迹象,便接着说道:“您才复生,有些事情您可能不知道,那位君公子对您恨之入骨,您亡故了他都还想着手段防着你,这件事仙魔两道都知道……”

闻瑕迩道:“那你且说说,他既然恨我入骨,为什么这段时日同我在一处时没有对我动手?”

迟圩目光闪烁了一下,“兴许他是想用别的方式报复您?”

“比如?”

“比如……”迟圩拧眉琢磨了片刻,忽然道:“他知道恩师您心悦他,所以每日都寸步不离的跟着您,先得到您的心,再得到您的人,把您玩弄于股掌之间让您离不开他,最后再狠狠的抛弃您取了您的性命!”

“一定是这样没错。”迟圩十分认同自己的猜测,“这样一来前辈您的身心都饱受折磨,比一剑杀了您能让您痛苦百倍!”

闻瑕迩默然的看着迟圩绘声绘色的说道,半晌,道:“你平日少看点闲书吧。”

迟圩表情一滞,随即尴尬的咳了一声,“也,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吧?”

闻瑕迩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迟圩小声嘟囔:“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世道伪君子遍地都是……”

“即便世人皆是,但独他一人绝不是。”闻瑕迩直视迟圩,道:“我以后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关于他的半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