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早已陷入沉睡的闻瑕迩此刻倏的掀开了帷幕,从船舱里探出了身子,却见空空荡荡的船头,再无半个人影。

他皱着眉从船舱内走了出来,身上披着的外衫掉在地上他也没理,径直行到船头,借着头顶似有若无的惨淡月光,看清了上面。

平滑的船沿处,被人用锋利的东西刻下了两个字:再会。

“莫名其妙。”闻瑕迩看清上面的字后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故意装作醉倒的模样就是想看看这个自称月孤的到底想做什么,没想到对方竟然就这么一声不响的遁走了,难道是他装的太不像被对方发现了?

闻瑕迩暗自思忖了一会儿,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只是这样一来,不仅没弄清这个月孤到底是什么来头,也没弄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刻意接近他。

闻瑕迩转身回到船舱内,重新点燃了案上的油灯,俯下身翻出那个被他随手搁置的酒坛放在鼻尖嗅了嗅,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又找到那壶盛酒的酒盏细细看了一番,发现只是寻常物件没什么蹊跷之处,遂放下了。

闻瑕迩身体靠在船身手枕在后脑勺上,望着半空沉思了一会儿,却是什么也没想出来。

正在此时,船身忽然顿住,随即像是被什么东西碰撞到了一样往后退了一下,闻瑕迩起身走出船舱,却发现这只船竟是回到了他上岸时的那条街道。

他抬脚上了岸,动作时倏然见到落在船舱入口处的一件黑色外衫,犹疑着要不要将那件外衫当做探寻那月孤身份的入手凭物,那件外衫便无风自动的从船上飞了起来,施施然的搭在了闻瑕迩肩膀上。

闻瑕迩眉心忍不住跳了跳,正欲一把将外衫从肩头扯下来丢回小船上,又忍住了,转而揉成了一团撰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