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灵沉还没说话,盘旋在他们上空的毕方鸟便先一步煽动着巨大的羽翼飞走了。闻瑕迩若有所思,又看了一眼不远处驻守在坑洼上的灵兽群,发现那些灵兽们竟然都开始掉头往回走了。
闻瑕迩大概猜出了这其中的缘由,只不过摘了灵草会被渊海之地里的灵兽袭击,放下灵草那些灵兽就会停止追击,这样的事在他看来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他将目光落在小山堆一样的灵草上,思忖着要不要再拿起一根试一试。
君灵沉却仿佛洞悉了他的想法一般,率先说道:“在渊海之地,每一个人只能带走一件东西。”
多了便会出现他刚刚的状况。
这句话即便君灵沉没说闻瑕迩也明白,所以他只好打消了“多多益善”的念头,对面前这堆散发着浓郁灵气的灵草们视而不见。
肚子又咕咕的叫了一声,闻瑕迩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又脏又臭,全身都是黑绿色的沼泽,他厌恶的把自己身上的外衫脱了下来,不曾想连里衣也一并被浸湿了,察觉到这一点后他下意识的往君灵沉的衣衫上瞅了一眼,果不其然的发现,对方刚刚将他从沼泽里捞起来身体接触的那一片全部染上了黑黑绿绿的沼泽。
霜白色的衣衫一向是洁净如雪一层不染的,眼下多了这么一大滩又臭又脏的沼泽,与君灵沉一贯清冷仙君的形象大相径庭。
闻瑕迩见状一反常态的没有幸灾乐祸,心里反倒生出了几分罪恶感。
他虽然经常和君灵沉作对,不待见对方是事实,但他又不是白眼狼,他方才命悬一线,若不是对方及时出现,他要么被毕方鸟弄死要么陷在沼泽里溺死,反正最后肯定都是要去见阎罗的。
思及此,他心中对君灵沉的不待见在此刻也褪了些,他轻咳一声略显尴尬的撇过头,开口道:“多谢你救了我……”话一说完,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