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视线一旦受到阻碍,即便再冷静自持的人心中也不可能没有一丝波澜。

闻瑕迩收了伞别在腰间从地上站起,眼下这林子暗的快跟阴川那鬼地方一样,他也懒得再打伞遮遮掩掩。

只见他从袖中抽出一道赤符,口中默念起咒术,眼看着那道赤符马上就要脱离他的掌心飞至半空中时,他的身形一动,那赤符便又落回了他掌中。

“思君小公子你可千万别乱走啊……”那禹泽山的弟子在闻瑕迩身后拽住他的一片衣角,小声叮嘱道。

闻瑕迩正要应声,迷雾簇拥的深处便传来了一阵声音。

“狗道士们!还想活捉迟圩大爷我去你们那鸟不拉屎的禹泽山,做你们的白日梦吧哈哈哈哈哈……都给大爷我洗好了脖子等着!我现在就来取你们的狗命!”

这是个男子的声音,忽远忽近,声音高昂,语气嚣张,言语间尽是辱骂之词,即便眼下不知道对方长的什么样,也能从话语间听出这人此刻定是一副狂妄放浪,沾沾自得的模样。

迟毓待在成恕心的身边,听得此声脸色倏的一下变得惨白,下意识的抓住了成恕心的衣袖。

成恕心抽出佩剑握于手中,另一只手握住迟毓,轻声道:“小毓别怕,不会有事的。”

“成师叔,迟圩不是逃走了吗?为何又回来了?”弟子中有人问道。

成恕心沉吟片刻,道:“那合该是迟圩的诱敌之计,先让我们放松戒备,又在回禹泽山的路上设下陷阱诱我们前来。”

“那师叔眼下我们该怎么办啊?这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