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坐的是颜洲的桌子。
为了确定这一点,他背靠上座椅,朝桌肚里扫了一眼。
金属制的桌肚板上有道白色的已干的油漆,桌肚里一尘不染。
还真是颜洲的桌子。
谢遥心中倏然升腾起一股奇妙的感觉,就好像是他一脚踏进了别人的私密领地。
他目光落在整洁干净的桌面上,想着他趴过的地方,和颜洲以前枕着手臂睡的是同一位置。
那会儿颜洲还很喜欢把外套扣在头上睡觉,一只修长的手懒散地搭在某节凸出的颈骨上,指节明净而利落。
谢遥刷地一下把卷子翻过去,定了定神,想开始检查语文作文。
卷子被移偏了些,露出桌上写着一句英文,字迹很轻,险些被试卷给弄糊。
谢遥好奇地看了眼。
“i gonna iss this when its----”
一个短浅的破折号后面是戛然而止的空白。
应是某人忘了在考试前擦掉。
不知为何,谢遥隐隐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
似乎在哪儿听过。
但是排除掉课文和平时经常听的外文广播,他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
两天后,悠远而嘹亮的一声蝉鸣结束了期中考试的最后一门科目,悠悠的下课铃声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