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500年的老魔术师，终究是难逃一死。

雷恩不由得想到了那句话──你迟早会变成自己曾经最憎恶的模样。

但更现实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你对曾经的自己恐怕已经是不屑一顾了。

确定脏砚已经死去，雁夜呼出一口浊气，只感觉浑身一阵轻松，仿佛卸下了一直套在他身上的厚重枷锁。

“最后，我还想问一下，他的本体藏在如此不起眼的地方，你是怎么这么快找到他的？”

雁夜摘下衣服的兜帽，露出枯白的头发，用仅剩能视物的右眼盯着雷恩。

雷恩咧嘴一笑，也不卖关子：

“你忘了我让你丢给脏砚的那个炸药了？那就是一个特殊的标记。”

那枚赤焰水晶是来自蒸汽世界的一种灵能炸药，尽管没能炸死老虫子，但也让脏砚的灵魂沾染上了少许灵能。

而这个世界除了雷恩自身，不存在这种能量，因此沾染了灵能的脏砚无论藏在哪，对于雷恩来说，都像是黑夜中熊熊燃烧的火把一样醒目。

“原来如此。”雁夜点了点头，随即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再见了，无铭，祝你好运。”

这场战争对于他而言，已经结束了。

雷恩眼睛微眯，特意提醒道：

“你现在就离开冬木市吧。战败的御主重获令咒，和刚好无主的从者签订契约，这种情况虽然比较少见，但也不是没发生过。

某些人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会选择把失败后侥幸存活的御主杀掉以绝后患，圣堂教会的庇护并不可靠。”

“我懂了。”雁夜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他可没打算去圣堂教会寻求庇护。

雷恩见状，表情略显奇怪的说：

“如果你想活得更久一点，可以考虑找个优秀的人偶师，定时替换一些坏死的器官……

现在我护送你离开冬木市，我们再留个联系方式吧，也许能派上用场。”

“没问题。”间桐雁夜也没多想，和雷恩交换了一下手机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