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单薄的身躯披一身素色鹤氅,很急带乱的步伐,段贵妃匆匆走到长巷尽头,曲嬷嬷盯着她一张柔美依旧的面庞,冷笑:“贵妃娘娘来了?”
贵妃步伐一滞,这话从昭明太子旧人嘴里说出,无限讽刺。
她低下头,急急抬起,“曲嬷嬷,你……”
曲嬷嬷是昭明太子的乳母,抚育太子长大,太子视为半母,性情极严肃板正,旧时段贵妃都得敬着略畏。
此刻对上,有些怯,但心中急切把一切都压下了,她急忙问:“曲嬷嬷,琰儿,琰儿他没死,他出宫了是真的吗?”
惶惶而急切,慌茫又带悲,她抓住栅栏门,殷切看着曲嬷嬷,喃喃:“为什么,……”
其实在看到曲嬷嬷那一刻,她心里就明白这该是真的,可为什么呢?
她喃喃:“怎么会这样,……”
“呵!”
“你竟还敢提大殿下?!!”
曲嬷嬷一下子就被激怒了,深深压抑了二十年的怨恨瞬间爆发,“你还敢问为什么?!”
“你这个寡廉鲜耻的贱妇!人尽可夫!!无耻至极!!”
曲嬷嬷逼近:“你竟然还敢问为什么?”
“你不是只惦记着和小叔子私通吗?你可曾看过你儿子一眼?!”
这些话,曲嬷嬷憋了二十年了,若非当年不敢声张,她真敢不管不顾撕破这贱妇的脸皮。
“殿下祭礼之上,你竟敢就和他眉来眼去了?!啊?!”
“先帝爷啊先帝爷!您真是瞎了眼,挑了选去,给我家殿下挑了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曲嬷嬷泣血悲鸣!
说起叔伯私通,段贵妃羞愧低下头,可后面,她慌乱摇头:“不,不!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