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叙过话,段至诚就按下住声,迎接的官员都围拢上来,他们总不好一直霸着说话。
纷纷见礼,萧迟缓声叫起,周淳笑着拱手:“殿下平叛辛苦了!”
说着拍拍葛贤蒋弘的肩膀,有点羡慕。惊险是惊险了,但这是大功啊,诶,自己就没赶上了。
萧迟一党的人畅快笑语,其余官员也纷纷恭贺夸赞,包括颜琼和吕敬德等皇帝的亲信心腹。
平王殿下薨了,安王又这般,皇帝膝下三子,唯剩下一个萧迟。
已毫无悬念,热络是自然的。
颜琼吕敬德还好,其余的有些热情已经十分明显了。
萧迟颔首:“为父皇尽忠,谈何辛劳?”
客套话说完之后,颜琼吕敬德忙碌着接手叛犯去了,其余人也识相退开,好让段至诚萧迟舅甥说话。
问过裴月明,又问江南详情,萧迟就简单叙述了一遍,最后不可避免地,说起萧琰。
段至诚沉默良久,叹了口气,最后也没说什么,只道:“殿下快进京吧,陛下正等着您。”
……
父子二人阔别已久,险些还阴阳相隔。
萧迟瘦了些,也黑了些,眉目坚毅,如宝剑藏锋,锋刃敛在古朴苍浑又隐透质感的剑鞘内,不吐锋芒,却教人无法忽视半分。
如日中天,是彻彻底底长成了。
而皇帝却老了。
老了很多,多到萧迟一个照面,不禁吃了一惊。
他丧了一子,萧逸包藏祸心,勾结萧琰,萧迟险些毙命江南。
那些天皇帝就没过睡一个囫囵觉。
连遭打击,饱受担忧煎熬,偏偏他这病,是最最受不得累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