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长吐一口气,一切都是命,要是萧琰没干这事,他没有写信,就不会有裴月明的出现。
没有裴月明,他想他的复仇计划未必会失败的。
或许,现在早解决了萧迟,他已经在急遁离开文州的快船上了。
不不,应该是说,甚至根本用不上布上这么复杂的一个局了。最开始的计划,是萧迟入朝失败,不堪崇文馆之辱主动就藩,在藩地解决他的。
萧逸由衷:“他很幸运。”
不像他,从出生起,运气从来没有在他这边过。
裴月明笑了笑:“我运气也不错啊。”
要说萧迟遇上她是运气好的话,那她认为自己遇上萧迟同样运道十足。
有时候人真的挣不过命,要是遇上皇帝,萧遇,甚至萧琰这类男人,那就真得吐血了。
任凭你有千般能耐,都不能不屈服于命。
萧迟也露出一丝笑:“是啊,你运气也很好。”
他由衷认同。
他的微笑有一丝淡淡的涩意,怔忪半晌:“我母妃就没有你的运气。”
“你知道我母妃吗?”
“你可能不知道,你和她很相像。”
他侧头看裴月明,在这个最后的少许时光,静听河水轰鸣,说起母亲,情绪翻涌,他忽然就很想说一说。
因为他直觉,裴月明会明白,她听得懂,她会有共鸣。
她和他母妃就是同一类人,她会懂他所有的愤慨不甘以及痛惜遗憾。
“我母妃三岁学文,五岁会诗,天资聪颖,举一反三。”
老申侯凭着交情请了一大儒坐馆家学,整整十年寒暑,老儒和老申侯痛心疾首,申元兄弟几个有多笨,淑妃就有多聪颖,诸子百家,经史子集,不管是琴棋书画,抑或仕途经济,俱一点即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