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嗤笑声。
招了招手,张太监出列,他手里拿着卷宣纸,打开,其上墨痕犹新。
“二十二年,丁丑月,乙亥日,戌时,皇太子萧遇于东宫荫芳亭与侍妾张氏斟饮,嬉戏,后醉。”
“亥初,遣张氏,对月有感,吾居东宫,已二十载矣!遂掷酒壶,犹露不满,……”
萧遇大惊失色。
他去年年初,因杨睢之事有不满,酒后是胡乱言语过,过后他有些印象的,但,但当时他是在东宫之内,且连张氏都屏退了,身边就留些伺候多年的老人。
不等萧遇反应过来,明黄的垂地帷幕动,他这才发觉后面还站了个人。
此人上前几步,伏跪:“此乃奴才亲耳听闻,无字增减,请陛下明察!”
熟悉的声音,叩了个头,这才抬起脸,赫然是陈忠。
这陈忠,从他六岁离开长秋宫独居东宫,就跟着过来的了。伺候了足足将近二十年,向寡言少语,只专心差事,后被萧遇提拔,算是比较近身的人。
萧遇目眦尽裂:“你这个狗奴才!”竟敢背主!!!
“请殿下恕罪。”
陈忠端正对萧遇叩了个头,道:“奴当时惶惶,夜不能寐,犹豫许久,终于还是……”
什么惶惶,什么犹豫,当然是假的,他是萧迟的人,还是萧逸的人?!
萧遇惊怒交加,直接脚踹过去:“你个狗奴才,竟敢污蔑孤!!!”
陈忠痛呼声,抱住萧遇的脚,萧遇更怒,猛踢猛踹。
瞬间混乱。
“好了!”
皇帝霍地站起,萧遇焦急回头,“父皇!不是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