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来了,不差这点功夫。”她如是说。
萧迟就听她的,坐下,也让府医给把把脉,结果很好,一切无恙,他身体果然比他强。
不过这姜汤吧,裴月明让他也喝:“淋了雨,喝一碗驱驱寒,没什么不好的。”
反正熬都熬好了,王鉴也端上来了。
酽酽的颜色,浓浓糖姜味儿,裴月明递了一碗给他,自己捧了一碗低头啜着:“快喝了吧,喝了再出门。”
实话说,萧迟是一向不爱这玩意的。老姜辛辣,加入大量红糖,齁甜齁甜味道十分古怪,往日这姜汤要进他嘴里可不容易。
这回被按头,却喝出了甜滋味,端着被她塞过来的青花瓷碗,看了她侧脸一眼,低头啜了口。
甜津津的。
……
喝完了热腾腾的姜汤,一身汗,两人不得不去换了一身衣服。
萧迟换的外出衣裳,而裴月明就直接寝衣上阵。
她继续睡大觉。
挥挥手,直接钻帐子里去了。
萧迟不舍,但可惜他没法多留,他还得紧着去处理鄣州的后续事宜。
天刚大亮,王驾已至鄣州刺史衙门。
鄣州的大小官吏还没敢散去,忐忑这么多天,人人熬得一脸憔悴两眼通红,忙忙迎出中庭。
陈炎一见步履从容神采奕奕的萧迟,脸色当即一沉。
萧迟与他对视一眼,冷冷令:“将此贼押入大牢,容后再审!”
“看紧他,不许自尽了。”
寂了一瞬,哗声大作,裴月明在南郊州兵营说的一席话已悄悄流传开了,这意思是,真的?!
震动鄣州乃至朝野皆惊的空心大堤案随即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