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帽子扣得大,窦广和张祥立即就跪了,后面的司马别驾等官吏噼里啪啦跪了一地。
张祥连忙禀:“不敢瞒殿下,这工地匠人和民夫本是足员的,只是,只是……”
他瞄一眼身边板着脸的窦广。
“只是什么?!”
张祥不敢吞吐,忙道:“只是窦大人说,如今正是农忙之时,应还一半丁口归农,还设下轮流替换方案,说要持续到六月初。”
筑堤少不了民夫,民夫都是按册征役的,一家出一个壮年劳力,这一下子少了一半,可不就就是少人了么?
边上的长史忙打圆场:“大人也只是担忧耽误春耕,倘若殿下以为不妥,那重新征召回来就是,……”
“不可!”
长史话未说完,就被窦广高声打断,他断然:“前年黄灾后,失了许多丁口,如今各家壮劳力并不富余,轮流替换不过仅仅支应得过来,怎可重新征召?”
他挺直腰,对萧迟道:“前期黎州段工程进度较计划略快,且原堤坝虽老旧但也还暂能用,后期赶一赶,是能赶上来的,请殿下明察!”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裴月明倒是站他的,萧迟也扫了窦广一眼:“起来罢。”
“抓紧些,不可延误工期。”
没有追责,这是允许了,紧绷的气氛一松,窦广也松了口气,忙站起:“谢殿下。”
这段小插曲过去,萧迟继续巡视正修筑的大堤。
他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他还带了工部的官员和匠人,匠人有工部的有他私人备的,目的就是检测这大堤是否存在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