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着相了。”
因为这等父爱,一叶障目。
舟行破水,萧迟声音不高,却前所未有地坚定。
他昂首。
裴月明捡起一瓣桃花扔在水里,“是这样没错。”
“但不冲突啊!”
两样都能有不是?
努力去变强,不就是为了过自己高兴的生活吗?
萧迟看着那瓣桃花被水流卷着打了转,而后飘飘荡荡被送到舟后去了,他要做这水这舟,而非花瓣。
他想,大约等到了成功那一刻,他会释怀吧。
裴月明却不同意,她笑:“别啊,不是说了吗?我们不必在乎终点,要在乎旅途的风光吗?”
抄起一捧清凉碧水,往河谷上游弹了弹,这是上辈子听过的一句广告词,卖的什么早不记得了,词却记得清清楚楚。
换到萧迟这边,那就是既在乎终点,也要在乎沿途的风光了。
一辈子囫囵吞枣走过去,亏不亏啊?
她推他:“喂,你看!”
河岸古木虬枝骤一颤,有鹰隼振翅,直上云霄,矫健的弧道教人心荡神驰。
唳声震颤河谷,它在云雾中盘旋。这是一种和桃花林截然不同的美丽。
萧迟情绪还很重,讲道理就算说服了他也没用,得他自己先走出来。
裴月明就没再说了。
她觉得是有进步的,他今天愿意说心里感受了不是?进步很大。
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