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府里都半夜,裴月明才得空敷敷额头的伤。
额角上点的地方青了大块,就是扶萧迟那会往树干上磕的,还有点擦损,路上没法处理,这会儿已肿成小鸡蛋个包。好在是藏在头发里的,没露馅。
“嘶,轻点轻点……”妈呀疼死她了。
桃红小心翼翼擦干净又敷上药,轻轻用梳子给她梳顺头发,不敢绾了,就这么松松散着。
等打理好了,桃红小小声问:“昨儿是怎么了?”
都知是瑶花台出了事,之前段时间主子偶尔也提过这地方,她知三殿下生辰宴是真的,惴惴。
裴月明摇摇头:“没事了,别担心。”
她走了,萧迟那边肯定没事,只要没有逮住人就不怕了,皇帝随便给个贵妃另设宴邀请萧迟过去了的官方说法的行了。事关皇子,在场都是重臣不会乱说话的。
想起萧迟,她叹了口气。
回来后忽然想起事,是以前曾经在他书房抽屉见过的那份关于巫蛊查探的密报,她还记得那份纸稿是斜斜放在里头的,有点散还有点乱,看就知是被人随便扔进去了。
现在回忆起来,他大约其实并没她想象那般极在意这件事。
或许多多少少受了父母的影响,不驯下藏着自厌;又或许,潜意识里总觉得伤害自己就报复了父母。裴月明上辈子就见过不少这类家庭原因造成的叛逆孩子,她还陪个堂妹去看过心理医生。
唉,还是年少啊。
其实从另个角度看,萧迟也很重情,凉薄的早没这事了不是?
希望他这回能想通吧。
他个皇子,不争到最后就个死字了。
裴月明摸摸头上的包,嘶半边脑壳还疼着,也好让那群人好好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快睡吧,明天晚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