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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底下虽有蒲团,但该是跪得久了,大腿到足尖阵阵气血不畅的发麻发痹,触地的膝盖那块针扎般刺痛着,密集尖锐得令人难以忍受。

裴月明却顾不上,因为后面有人叫她。

“殿下,殿下?”

个很独特的尖细嗓音,有点类似被掐着鸡脖子的感觉,裴月明很小幅度偏了偏头,斜眼小心往后看。

只见个三十年纪的蓝袍太监,小心推开条门缝闪了进来。他轻手轻脚快步上前,跪就跪在了裴月明身侧,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是六七块绿豆糕,隐约有些白气居然还是热的。

“殿下,您快用些垫垫肚!”

近看这蓝袍太监皮肤白得连须根都没有,似男非女的尖细嗓门听得裴月明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倒是焦急得很,个劲儿把油纸包往她跟前递。

食物独有的油香气息往鼻子里钻,胃肠适时阵蠕动,裴月明这才发现自己很饿,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胃袋阵阵收缩发疼,饿成这样了,但她还是没敢往油纸包里伸手。

因为她不知道“他”在这情况下会是什么反应。

她迟疑,瞄了蓝袍太监眼,希望他给点提示。

蓝袍太监见她不动,脸垮,副焦急又无计可施的样子,“殿下,您……您早膳用得少,这都差不多天没进食了!”

他心急,又不敢多劝,更不敢把绿豆糕再往前推,缩回了手只敢劝:“陛下也是时气得急了,回头过些时日,这事便揭过去了,您……”

得了,她明白了。

裴月明只好移开视线,木着脸继续对着神座跪着。

太监消了音,绿豆糕包包重新揣回怀里,裴月明看不见他,但感觉他大约退了七步就跪在她后面。

殿内多了个人,她很难不注意对方,但渐渐的,她也顾不上了。

饿过了头,胃袋频频收缩发痛,膝盖越来越疼,腿脚也越来越麻,腰部以下冷阵热阵,她开始有些跪不住了,只得全神贯注咬牙硬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