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燕岚笑着,揽臂过去将他的头拉低,摆正对着她。
然后当她看到他左边侧脸处,之前划伤的那道伤疤处横添了一些细微的伤痕,不由拧起了眉,一副格外紧张的样子。
“你这……怎么又弄伤了?”燕岚如此严肃紧张的样子,看在景枫眼里,有种异样的熨帖。
曾几何时,世上也有个人,对他的伤如此紧张。
燕岚又怎么能不紧张?阎王都给下提示了,他脸上那道伤和当时杖打的屈辱,如果不能消除,必定成为积压在内心的霜雪,到一定程度成为冰山后,再没人能感化得了这少年。
燕岚慌忙在马车上的小柜子里翻箱倒柜,这才找出一瓶细瓷的瓶子,将瓶子里细细的药粉沾在指尖,打算替他细细抹在脸侧。
景枫见她凑过来,连忙拧眉制止了她,道:“姑娘,这样不妥,属下下去自己抹就好。姑娘如若看完,没什么事了,属下还是下车吧。”
燕岚觉得这小子磨叽,有些不满,强将手指沾上的药粉不由分说一把擦在他脸上,用力一下一下抹着,边抹边没好气地道:
“不就是怕我不知给你抹了什么烂脸的药么?你放心,你的脸我比你还要紧张,断不会害了你去!”
她话说完,景枫愣了愣:“我的脸,为什么……你会比我紧张?”
燕岚一窘,一时间又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推搪过去,想了想,便只好轻佻地用手背拍了拍他的俊脸,笑得妖媚道:
“不就是因为,你这张脸长得俊么!我怎么舍得弄伤?”
下车去的时候,景枫的脸黑得堪比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