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寒舟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倏的被一层红意所覆盖,嗫嚅着开口,“师兄死了……他死了……他不要我了……他不要寒舟了……”

萧琏璧心中一痛,压着声音温声说道:“我没死,我一直都在,也没有不要你……乖,别哭。”

覃寒舟却摇了摇头,“寒舟没有哭,寒舟以后都不会哭了……因为无论我怎么哭师兄都不会回来,师兄……他都不会回来看我一眼……”

他嘴上说着不哭,眼泪却像是决了堤的湖水一般,簌簌的往下落,打在萧琏璧的胸膛上,烫的他发苦。

“对不起,对不起寒舟。”萧琏璧抬手擦拭着覃寒舟脸上的泪,“是师兄的错,师兄不该让你一个人孤单的过了这么久,寒舟对不起……”

覃寒舟闻言泪水瞬间涌的更凶,他嘶哑着声音开口,“你每次都是这样……在野驽山的时候,在宗门大比的时候,在白骨坟冢的时候……你每次都是这样!”

萧琏璧怔了怔,“我……怎么了……”

“你每次都用你自以为的方式挡在我面前保护我……你口口声声的说着为我好,却从来没有想过你不在以后,我一个人该怎么面对接下来没有你的世界……”

“师兄……你为什么就不能自私一些……我不要你这样不顾及自己的性命!寒舟不要你陪我跳崖,也不要你替我受罚,更不要在山洞崩塌的时候你将我推开……寒舟……寒舟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啊……”

“为什么……就这么难啊………”

说到最后,覃寒舟的声音已经声嘶力竭,若是放在平时,覃寒舟是绝不会和他说起这些事,也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这反噬来的实在太过凑巧,能让覃寒舟在神志不清的状况下,在此时将心内压抑了多年的话发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