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露出来的胳膊,触感和平常是不太一样,是生出鸡皮疙瘩了。“再恶心你也忍着吧,就是我死了,我一定先砸了它再下棺材!”面对方有容不理智的愤怒,盛则刚和方有容的命疙瘩拼上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不停被刺激了的方有容冲上去掐向他的脖子,今天一定要分出个你死我活!
这日子是没法子过了,盛家人都斜着眼睛瞅着,这两个都欠揍,盛则刚在外包养——,不,被人养——,也不对,正确的用词是同居。和男人同居还这样嚣张,谈过分了,更过分是:他们当别人都是空气么?打情骂俏的他们也不嫌别人闹心!
“好了,吃完晚饭再慢慢打。”盛则刚的妈妈拍了桌子,看着掐着盛则刚不依不饶的方有容,她忍无可忍了,就算是自己儿子不争气的非要倒贴,也没必要受到这样的待遇吧,有必要这样掐着脖子吗?何况她对方有容一味就是不肯换个大点的房子提高居住环境已经很不满了,两人已经都成这份上了,还顾什么面子说什么生分的话,这小子太嚣张了。
宵夜早就摆好了。
说是宵夜,其实就是为盛则刚和方有容两个人摆的晚饭。听听这名字,有容、则刚,连名字都相生相克,害得他们与生俱来的势利眼也没用得上场,既然是自家的小子不争气,也只有忍着了。
等一下再吃饭,拍开掐他的方有容的爪子,捞着方有容上楼,盛则刚要用充分的物证来证明他的无辜。
相比举到面前的物证,方有容对进入的这间屋子感到惊讶,这是一间触目皆是白色的屋子。无论家具还是装饰,都是白色的,空荡荡橱柜上摆着的是一座水晶文昌塔,对了,上次张校长家的两个儿子还各自得到了一座水晶塔呢。
“是我的房间。”盛则刚顺着方有容的目光看了一圈,“我又那么一点点洁癖。”
扔下一盆没洗的内衣和他争夺最后一条干净内裤穿的盛则刚有洁癖?真不可思议。站在白茫茫中,有点儿不舒服,过于干净就不是纯洁了。撇开洁癖问题,夺过盛则刚举在他面前的证物,方有容仔细瞧,这是什么票据?
钞票般的大小一张纸有和钞票有得一拼的精致,很难擅意模仿得出来的暗纹中是个豪华轮船,其他的文字全部是洋文,上面的洋文全部没看懂,学过六年的英文早已还给老师了。
“这是海轮的船票,看清楚到港口的年、月、日,看认真,看仔细了。”盛则刚点着上面道:“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见过我说过谎话吗?”
“——”确认了票上的年月日,上面证明了这张船票的拥有者是今天才到港口的。听着盛则刚的反问,想了想,方有容承认,目前为止,除了有点神经兮兮外,盛则刚确实没有什么把柄被他掌握。不过,在飞机横跨天南地北的时代,还有人乘坐海轮?是闲着了?
盛则刚抽回那张船票,没有放在皮夹里,直接塞在贴身的衬衣内口袋内,这张船票似乎对盛则刚非常重要的样子。
又来了,有什么好神经兮兮的。
收拾了船票,盛则刚神秘地引诱着方有容的注意力:“看,这个。”
从全白欧式书柜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红包,“我早就准备了这个,没想到这次回来迟了。”
接过递过来的塞着满当当钞票的小红包,方有容沉默着,这个土里吧唧的喜鹊登梅的红包是他找了好半天才在街巷一家小花店找到的,当时只买了一张,这封是盛则刚重买的?
“要找出一模一样的样式真不容易。”盛则刚拉开抽屉,这种式样的空红包纸堆满了这个抽屉,“你找了一晚上,我却花了整整半个月才找到货源。”
满屋子的白掩映着这满抽屉的俗红,扑向邀功的盛则刚,沉默的方有容以八爪鱼的姿态紧紧纠缠这个惹得他哭泣的家伙:“你要是欺负我,我一定饶不得你。”
“所以我才给你那个刻下诺言的小锤子了呀。”盛则刚拍着方有容的后背宠溺的低语。
“我才拿出来,你就把它扔一边了。”方有容对此有意见。
“那是因为我没有过错。”盛则刚也不客气,他没错凭什么要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想想,是哦,没错就不应该受到严打。
“谈好了么?下来吃宵夜了。”盛则刚的姐姐的招呼声终结了他们无聊的争嘴。
“哥,你回来了。”晃着钥匙进门的盛三瞧着满桌子饭菜也蹭饭来了,看了方有容道:“陆风来电话了,这周末聚会,就在他家的船厂办公室。”
今天上午才和陆风见过面的方有容早就知道聚会地点了,跟着应了一声。本来按照说好了的两个月一次的第三次会议正巧和春节搭上了,由此自动往后推延了,现在正是开办的好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