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昕森眼眸一暗,握住方向盘的手握紧又松开,时隔多年,他仍在意。他前往合城打仗的那些日子,顾澹独自一人无疑过得很苦。

“也忘记了有多难,现在回想起来,都是你打铁,我割猪菜喂猪的情景。”顾澹瞅眼身边人,他短发利落,下巴光滑,挺括的衬衣,笔直的西裤,哪还有当初打铁匠的样子。

然而无论是武铁匠,还是武老板;是武百寿,还是武昕森,始终是那样一个熟悉而亲近的人。

武昕森眼眸中有深意,他看了顾澹一眼:“等以后在这里长居,筑间猪舍,养两头猪,搭个瓜棚,种花养鱼。得闲院中摘花,山野垂钓。”

顾澹身子向后倾靠,眼睑低垂,嘴角有淡淡笑意:“你喂猪,我摘花。”

他的头被只大手轻而慢地抚摸,堪称宠溺。

不知不觉间,汽车驶上公路旁的一条小路,一间民宿出现在眼前。武昕森把车停在民宿门外,那儿停满一排车。

旅游季节,桃溪乡这间不起眼的民宿客满,武昕森和顾澹甚至没能订到有双人床的房间,他们入住的客房,放置着两张单人床。

下车后,两人先去附近的饭馆吃饭,随后才返回民宿。

在这间民宿住了两天,明日就会退房离去,即便他们溪东村的房子还没建好,但他们在越城都有自己的事业,不能久留。

夜里,武昕森和顾澹一起整理行囊,东西不多,收拾一下就行。收好行囊后,时候还早,两人各卧各床,开着电视闲谈。

隔床而卧,侧身看向对方,倒是有当年住在孙钱村的感觉,那时他们的寝室里也摆着两张床,也是一人睡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