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澹十分惊喜,他说:“那上头住着一户养鸭人家,即便到现代,那里环境也很清幽。”

“你去过?”武昕森其实不意外。

顾澹点点头,他说:“我大学毕业那年去了趟溪东村。”

他说时眼睛黑幽幽的,像汪秋潭似的: “我当时带着香囊,想去试试,能不能穿越过去找你。”

“你……”武昕森未曾预料到顾澹会这么做,他很吃惊。

只有在现代生活过,才知道成朝末年的生活,是如此的艰辛和令人绝望。

顾澹的手指被武昕森捏得生疼,他忙把手拿出来:“你别着急,你听我说。”

“我在一天清早,穿着你的袄衣,带着香囊,燃起香药,我走在发生穿越的那条乡道上。”

“走着走着,突然感到很害怕,再不敢往前走。后来嘛,就叫了辆车离开,后来我再也没回去过溪东村。”顾澹很坦然,他陈述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但他流露出迷茫而惆怅的神情:“武昕森,那时,我不知道你是否还活着。”

那个穿着铠甲,骑马离去的男子,后来是否曾回来过孙钱村,他是否战死了?

那时的顾澹,无法确认武昕森是否还活着,与及他是否会回去孙钱村。

如果自己再次穿越去成朝,却永远找不到他,孤零零被困在那个绝望的时代呢?

他如此想他,却又没有破釜沉舟,奋不顾身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