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在宅院里相伴,日常而琐碎,却又有滋有味,夜里温存,相拥入眠。

这样的梦,只是徒增武昕森的烦恼。

以致第二日早上,阿犊过来,见到他师父坐在院中光秃秃的桑树下,雪飘着,他师父那高大的身影显得特别落寂。

日子一天天过去,有天,武昕森起床,见晨曦从窗户照入,照在隔壁顾澹的床上,那张床上没有席被,已经蒙灰,它主人离开已经很久了。

武昕森伸出手去摸顾澹的床沿,他想起顾澹的样貌,想起他的话语声,他不否认,自己有时确实特别想他。

活脱脱像个鳏夫,曾经有个亲密无间,相伴左右的人,然后那人永远地消失了。

叮叮当当,铁匠作坊里的炉火旺盛,锤子击打铁料飞溅出火花,高温的作坊内部,烤得师徒二人额上渗汗,窗外大地回春,已经是一片绿意。

满满当当的铁器装上独轮车,师徒俩推车上路。

卖完铁器后,打铁作坊的炉火熄灭,打铁工具放入木箱,武昕森开始钓鱼时光。

日子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武昕森携带鱼竿、水桶、背包等物,头戴斗笠在山道上踽踽独行。

武昕森的钓鱼“装备”多了只背包——顾澹的背包,他发现这只背包的材质耐磨,他用它装水壶和干粮。

携带着背包,武昕森经常到离村较远的地方,钓上整整一天的鱼。

斜风细雨中,斗笠短褐的胡须大汉,在水畔垂钓,在天地无我间,忘却前尘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