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叟原本今早就该下山,他家人见他午时都还没回家,到山上的采药小屋找他,这才在小屋附近发现药叟的尸体。
此时,药叟的老妻早已哭瘫在一旁,有几个妇人安慰着。
有些村民围聚在尸体旁边,有些村民待在附近,他们议论纷纷,有人义愤填膺说一定是山贼干的,山贼就是来报复。
有人小声说药叟就不该独自一人进山,山贼最近太猖狂,药叟老糊涂,把命丢了。
还有人说上次抓到山贼就该放掉,村正不也是个老糊涂,杀猪的和打铁的都自以为有本事,不懂江湖规矩。还说了一通歪理,什么贼有贼的贼路,官有官的官道,官贼各行其道,没你当民的事。
说这话的人是钱更夫,他一点也不因药叟的死亡而感到难过或者惊慌,反而像在幸灾乐祸。
阿犊听得火大,他大声道:“你到底哪边的?说的什么胡话!”
往年别村也有过打伤山贼,又怕得罪,将山贼放了,结果山贼带人下山报复的事。
就是任由欺凌,打不还手,也只会被欺负得更厉害而已。
“就是,当得哪门子的更夫!老是出去喝酒,夜里找他巡村都没个人影。”有位男村民抱怨了起来,显然他夜里也在巡逻队里当值,对钱更夫这个不尽职的更夫很是不满。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数落钱更夫的不是,他是个更夫,本该保护村子,现下村民被害,他还说风凉话。也有人怪是钱更夫的外甥孙吉把山贼引进村,这才害死了药叟,钱更夫吃瘪,溜之大吉。
武铁匠待在尸体旁,模样静默,村民的议论声他像似并未听见,他在思考着什么。
“百寿。”顾澹抓了下武铁匠的手,发生这样的事令他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