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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质疑,张校长笑了起来,“小方之所以会这样,可能和身为么子或是和性情有关吧。”

“你还不如说是被盛家惯的,他才倒着长的”郑律师不赞同地摇摇头,不过算了,小方这小子挺把惯,从不恃宠而骄。

是么。大家一起瞄瞄陈素,他们这边这位,也是一直被捧着惯着的,怎么没见他有倒着长的趋势?

在王峻冷目注视下,大家打着哈哈,将这个话题就此跳过,再纠缠下去,免不得就要往自家朋友身上牵扯了。

将号啕后犯困的小佳佳,安置在会议室宽大的沙发上眯会儿,不消半小时,小ㄚ头就会恢复活力了。

一旁,被哥哥们留下来的宋小威,无精打采地趴在窗台上往外眺望,小小的背景有点孤寂。在漂亮妈妈慈爱地安抚下,小心绪也渐渐安稳下来。

早已接到通知电话,会计到了,可以正式对帐了。

亲兄弟,明算账,这是商业能长期正常维系的第一准则。江明华和郑律师留下审查账目,其他人则在张校长的带领下,一起去参观刚拓展开的新校区。

新校区建立在一座荒废了的厂方上,除了新盖的两栋楼之外,原有的三层旧厂房,并没有就此推倒重建,反而被有效地利用起来。将老旧的大通间厂房加固后,合理地隔开了不同区在粉刷一新后,改做了教学楼,和原来的教学楼融于一体。这样一改,不但扩大了校区教室,还节约了大量成本,更有效扩大了实习基地。

看着处于最后粉刷阶段的新校区,听着忙碌的工人和张校长极其熟络的招呼声声,众人无不满意。显然,张校长常在工地走动,真是有心了。

最近十年来,培训项目中最赚钱最火暴的,莫过于计算器培训。相对的,车工、钳工等纯蓝领的技能型培训项目,则日渐没落。

改革开放之后,社会结构大幅度倾斜,蓝领技工群体,在社会紧急需求和社会地位受歧视的双重不合理情况下迅速消退。技工学校和社会培训学校,也因招生或是利益原则等问题,渐渐取消或缩减了这种技能型的培训科目,由数控机床培训来取代。如今,就算社会对技工,特别是高级技工的需求直线上升,但因为现实社会等级的有色眼镜,新一代年轻人宁愿去学些华而不实的技能,也多不愿意去沾染一手油烟。

这种情况已然触及到最基本的工业基楚,陈素的出资额度,就是用于补贴这种差额。对报名学习数控机床的学生,直接加以手工的技能培训,这笔多出来的费用,就将从基金中拨出。手工操作,需要大量的实习,实习器具的消耗是个不小的数目,这些都是需要细细分析的。

“培训设备已经预定好了,月中就全部安装。”张校长向远道而来的大家介绍,“现在我们和沿海的一些大船厂,金三角区域的机械厂等等,达成了长期的人才输送合同,同时也接一些来料加工的订单,这样不但能让学生有充分的实习机会,也可以有效补贴学生实习中实习器材上的损耗。当然,这也很可能会在学生中引起他们对我们是否在剥削他们劳动力的揣测,这些需要我们进行有效地引导。这些我们都会关注的,从中能结余下来的资金,我们将用于每一期学生的对外交流。”

“不用于对困难学员的补助吗?”对这件事知道一点点的刘家媳妇儿诧异地问。

“从社会平均水平来看,这里的学费并不高。要是一味注意贫富差距,我们真正的办学理念将就此终止。目前,我们所做的,是要让从这里出去的学员做到,第一能有所为,第二能有所作为,第三,能改变他们自身对蓝领的认知。”陈素向她解释着他们之前沟通商确后的决定,“让学员走出校门,与其他技工学校或是培训学校进行技能比赛,或是去专业工厂亲身体会高级蓝领的能力和技术。我们还有将优秀的学生送去德国、日本这样的高精工国家研修的意向,和世界性的蓝领精工零距离接触,比闭门造车要好得多。”

要将一件事情做得长久,不是单纯的给予帮助就可以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关于对地方困难学员的倾斜,您就放心吧,会曲线去做。”张校长接着说道,“我们朋友中有不少在西部做了再投资,将会雇用不少当地人员工作,他们把当地培训学校的教学质量和我们学校的进行对比后,决定输送本地的人员转交给我们进行技能培训和企业内测,我们在支持发展型企业的同时,也促成了对外地地拓展。”

“这次,朋友们决定将企业内训放在我们学校这个平台上操作,我们非常重视这样的机遇,这对学校而言,也是将来产业拓展的一个机遇,我们得做得更好才行。当然,困难也很多,目前最大的困难就是教师奇缺,聘请既有教学经验又有实践经验的讲师,成了一妆难事,领导班子也正进行研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