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三更半夜的,朕宿在后宫,你一时来迟也情有可原。”四十多岁的文成帝抬了抬眼皮道。
靳磊谢了恩,起身看向林耿,“刚刚林大人的话本都督在外面听见了,觉得甚是有理,皇上在沁芳殿出事,按律法就算不是沁芳殿之人干的,也该受到连座之罪,区区打两下算是林大人手下留情了,要是本都督来查这事,沁芳殿一干人等都得拉出去大刑伺候。”
说到这他扫了殿内瑟瑟发抖的众人一眼,视线在如妃身上停留了片刻,正好看到如妃身形一僵,他未动声色,移开视线,看向林耿,笑道:“林大人还是太心善了。”
林耿全然没有为靳磊的话感到高兴,靳磊这并不是在赞同他刚刚和如妃说的话,反而是在暗指他办事效率太低,都这么久了还没查出下毒之人。
林耿四十出头,打小便跟着文成帝,是文成帝的心腹,可自打靳磊进宫后,他在文成帝心中便不如从前了,靳磊处处与他作对,还分他的权势和恩宠,他一直视靳磊如眼中钉,两人争权夺势数年,一直未能分出个高低来,心里都隐藏着一股怨恨。
他心里冷哼一声,脸上也挂着笑,“本官是不如靳都督行事狠辣,我们锦衣卫都是按规矩办事,不会有半丝偏颇之处,能确保所办的每件案子都合理合法,办差的速度是慢了些,但不会有冤案错案。”
言外之意,东厂办事是快,但不合理不合法,还有大把的冤案错案,惹得怨声载道。
靳磊似没听懂他话中之意,颇有些得意,“皇上授命东厂特权,我身为东厂都督,自是不能辜负皇恩。”
“行了,朕让你们来是查案的,不是来耍嘴皮子的。”文成帝喝斥。
他虽解了毒性命无忧了,但受了这样一场惊吓,心中包了一团火,而且有人敢在后宫毒害他这个皇帝,就是在挑衅皇权,他一定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以儆效尤。
偏生这个时候东厂和锦衣卫还在他面前绊嘴,真是不知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