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磊收了思绪,道:“陈大人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靳大哥,你就当我大哥吧,我没有兄弟姐妹,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我好希望能有一个大哥,我对你一见如故,我觉得我们上辈子就一定认识了,你就不要拒绝我了行吗?”陈子岚走到靳磊身边乞求道。
靳磊看着小白兔期待的眼神,终是不忍心应下了,“好。”
“谢谢你靳大哥!”陈子岚高兴得跳起来,“我有大哥了,太好了,我有大哥了,我再也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见他高兴得如同一个得了糖果的孩子似的,靳磊忍不住感叹,这样单纯良善的心性与面纱夫人完全不一样,难怪他在登基几年后就病逝了,想来他一直对大楚心存着愧疚吧?
面纱夫人倒是厚颜无耻的活得长久,还将陈子岚的遗腹子一手培养长大,成为了一个杀伐狠绝的君王,祖孙二人将看不惯的人全部杀掉,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
陈子岚说得对,他们确实是上辈子就认识了,只不过是你死我活的局面,陈子岚本性并不坏,错在有一个恶毒的母亲,这一世他会改变原来的悲剧,改变所有人的结局。
“靳大哥,你别紧张,我爹虽是个官,为人也严厉,但待外人是极好的,而且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一定会对你好上加好。”
半个月后靳磊的伤痊愈了,这半个月来,陈子岚每日都去找靳磊,或请教学问,或学习拳脚,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的增长,果真如同亲兄弟一般,无话不谈。
这日,陈家邀请靳磊过府,设宴席款待,谢他救陈子岚之事,陈子岚亲自来接,又怕靳磊紧张,因而贴心的安抚。
靳磊笑道:“我不紧张,倒是小岚,你好像很紧张。”
“没、没有,我怎么会紧张呢?”陈子岚说话都结巴了却不自知。
他确实很紧张,这半个月来,他在靳磊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在他心中,靳磊虽只是个布衣百姓,却是个无所不能的大英雄,他崇拜极了。
可他生在官宦之家,却文不成武不就,没少被爹骂废物,他怕爹见到这么优秀的靳磊后就更嫌弃他了,到时候会不会每天都要挨板子?
靳磊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你是陈大人的儿子,所谓爱之深责之切,陈大人对你严厉是希望你能成才,你只要好好努力,每天都有进步,时日一长一定能让陈大人满意。”
“是,靳大哥,我听你的,一定好好学习,争取早日让我爹满意。”陈子岚突然信心百倍,仿佛看到了被自己老爹夸出息的场景,心里的紧张都消失不见了。
“靳公子,快请上座。”到了陈家,陈侍郎热情的将靳磊请进了客厅。
靳磊一介布衣,自是不敢在官员面前造次,坐了下首的位置。
陈侍郎面上多了几分满意,靳磊救了公主,近来得圣上恩宠,又有各位皇子权贵争先示好,要是旁人必是尾巴翘到天上去了,靳磊却并无半丝得意狂妄之态,为人谦和有礼,实属难得。
他脸上的笑意更真了几分,说起话来也随和了许多,一顿饭下来,陈侍郎被靳磊的谈吐才学折服,对靳磊更是敬重有加,一再的让陈子岚多与靳磊学习,陈子岚也是一连声的应好。
饭毕,陈大人又邀靳磊书房说话,说了没多久,陈子岚被陈夫人叫去了,书房便只剩陈大人和靳磊两人,靳磊微一凝神,问:“大人和夫人只有令公子一个孩子吗?”
“是啊,拙荆身体不好,生犬子时又伤了底子,陈家便只有犬子一个孩子。”陈大人道。
靳磊来之前也打听过陈家的事,知道这个陈侍郎是个重情之人,府中除了发妻外没有别的妾室,他道:“令公子孝顺聪慧,假以时日一定是栋梁之才,为陈家光耀门楣。”
“靳公子谬赞了,犬子孝顺倒是有几分,这聪慧实不敢当,这孩子从小身子弱,胆子小,脑瓜子也木纳,我和他娘也不求他能光宗耀祖,只求他一生无过无错,平安一生便好。”陈侍郎道。
靳磊暗叹,陈侍郎倒是个没有什么野心的人,只是他这样简单的愿望最后也没能实现,所以才会郁郁而终。
他装作随意问:“听闻令公子刚出生的时候险些夭亡,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犬子刚生下来不久得了重病,久治不愈,后来得高人指点,将犬子送到庙宇中住了些时日才慢慢痊愈,多亏了那高人,否则陈家就断了香火了。”陈侍郎并没有瞒着,如实告之。
靳磊笑着称奇,“想来令公子命中有此一劫。”顿了顿他再问:“当初陈大人和夫人也一并与令公子去庙宇住了一段时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