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又见她怒气冲冲地,抡起胳膊腿来,先踹了徐镇河的屁股,再捶了花老大的背,一副打遍天下的好气势,简直比他当年还是个愣头青时揍人还厉害。
徐镇江一恍惚,嘴角就勾了起来。
日头晃啊晃的,突然晃进了他眼睛里。他眯了下眼,清醒了,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抽穗期的麦子蹿高特别快,他将自己掩在碧色的麦浪里,呆呆地,咬牙切齿地,给自己立了规矩:
不许再想她。
她是个小寡妇,再好也不是他能肖想的。他不能给祖宗丢人,更不能让徐家的门风败在他手上。
……
徐镇江坐在地里捧着脑袋暗自懊恼的时候,黎麦可没闲着,跟着他娘一边上灶一边唠得火热。
徐婆子越发看这小姑娘顺眼了——人长得水灵,手脚利索,又不跟毛小子们胡混;跟谁说话都带着笑,一口小白牙跟山头白灿灿的小野花似的,可不美呢!
只是叹息:可惜了这孩子是个小寡妇,要不,说给她家镇江多好!
黎麦可不知她是怎样心思,她自有想问的事情呢:“婆婆,我看刚才那样,花家是不是跟徐队长不大对付啊?”
徐婆子的脸色倏地就下来了:“哟,可别说,花家那德行,岂止是跟俺们镇江不对付。”
黎麦眨眨眼,把和好的面团给徐婆子过了遍目,美滋滋得了老人家的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