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闻昊反对,闻月把怀中揣着的剩余半颗菱悦花,硬塞进他的掌心。
而后,她仰起头,笑容之中带着温暖的鼓励:“昊儿,阿姐从前说过的话,到今日,也该实践了。我知晓,当初我同你说,我选择要你活,而我则与谢翊一道死去时,你是完全不信的。”
她顿了顿,笃定看向他:“可今时今日,我终于有机会证明当日所言了。”
闻月话音刚落,少年便皱着眉低喝:“你胡说些什么?!”
兴许是怕她要牺牲自己疯狂言论,被受伤的谢翊听见,他的声音故意压得很低。
闻月未回应他,只是一如既往笑得温柔纯良。
她走向书架,推开闻昊的手,握上那花瓶,眼中有无视一切的决然:“昊儿,你带谢翊离开,我留在这儿。”
“你疯了?!”闻昊气急。
“我没疯。”她抽出一只手,抚了抚少年面颊,口气依旧温和:“眼下,你将将才十五岁,应当还有大好的光阴。”
她满目的温柔,让骄傲的少年难得垂下了眸子,连语气都变得木然。
他说:“可我是个阉人,是没有未来的,不值得你如此。”
“不准胡说。”她打断他,蹙着眉,不准他妄自菲薄:“你是我闻月的阿弟,是我闻家最好的男儿,怎会不值。父亲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寻到你,护你一生安康。今日,阿姐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你且当替阿姐圆了这回心愿。”
她用指腹描摹着他的鼻梁,额骨,回忆道:“上辈子你已经过得太苦了,既是多了这辈子,定该是要幸福的。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