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心作揖道:“奴才这就过来。”
说完, 他便捋起袖, 同从前一样,走向了太后的软塌。
力道恰好的按压之下,太后渐渐松弛了紧绷的神经。额头的川字纹路,也开始变浅,
一切似与从前类似。
可闻昊却注意到,太后的眼由始至终都没闭上。
太后自来贪眠,从前闻昊替她按摩时,她总会沉沉闭上眼,甚至偶尔还会睡去。可依如今情状……
很明显,是太后对他起了防备。
闻昊装作未知,继续替太后按摩穴位。
过了会儿,他听见太后状似慵懒的嗓音里,带着试探:“听闻国师竟是你亲姐,此事可当真叫人意外。”
太后口中说着意外,但语气中却丁点没意外的意思。
闻昊莞尔:“奴才也未料想到此事。”
“罢了罢了。”太后附上他的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哀家知晓你的忠心,连带被谢翊那狗贼抓去,都迫不及待地要同哀家取得联系。那时哀家便知,你是一心向着哀家的,既然如今回来了,那过往一切便就一笔勾销了。”
他愣了愣,好奇道:“太后不介意我与国师血缘?”
太后扑哧笑了,打开天窗,说了亮话。
她说:“你既愿意回宫,便证明你已做出了选择。”
“嗯。”闻昊重重点头,半跪下来,垂眸低声道:“自打奴才进宫为奴之后,家人于奴才便只是两个毫无感情的字眼。国师所谓的姐弟之情,于奴才而言,只是旁人观感,根本无法代入。奴才更不愿相信,当年差点拆穿抱养太子之事的小人,竟会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奴才心中,只记得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