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亭中,也不沟通。
他安心吃着绿豆酥,她则接过侍女刚熬好的汤药,趁热喝下。
蝉鸣悠然,夏风送来一阵阵清凉,加之那绿豆酥口味甚好,闻昊难得心情愉悦。见她日日服药,有些纳闷,竟主动开口问她:“你生什么病了,怎日日都要喝这些破药?”
他不爱唤她名字,更不肯唤她阿姐。
大多数时候,他对她的称呼,就是“你”。
闻月朝他粲然一笑,放下药碗,正想说话,却被忠心护主的侍女抢先。
侍女说:“少爷不可胡说,夫人可没生病,夫人服的是安胎药。”
“你……怀孕了?”闻昊蹙眉。
闻月抚着肚子,羞赧地点了点头。
闻昊这才发觉,她宽松的衣袍下,小腹已微微隆起。
如此看来,他绑架她时,她便已怀孕多时了。闻昊顿时倒有些后怕了,怪不得谢翊先前那般心急,原来他一个不慎就能叫闻月一尸两命。若那事儿当真发生了,恐怕他闻昊一百条命都不够抵。
取过一块冰糖,闻月塞进口中。
她怕苦,偏生安胎药又苦得很,她只能以冰糖解苦。
闻昊见状,在一旁讽刺她:“你可是真精贵,不过是喝副苦药,竟还要吃糖。一看就是谢翊那狗贼,就是把你给宠坏了。”
闻月环顾四周,见无谢翊亲信在场,掩着唇,偷偷笑了。
若此刻谢翊在场,被他听见闻昊骂他狗贼,定又要同他打起来。闻月将将想到谢翊那面红耳赤,却又被她拦着,只好隐忍不发的样子,唇角笑意便忍不住。
闻昊说得没错,闻月确实是谢翊宠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