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月并不知道,在她死去的后十二年里。
那个冰冷的山洞,谢翊曾去过整整十二回。
每年仅允一次的探望时刻,他即便是身在边境,亦会孤身一人策马回京,全然抛下所有公务,赴她的一年之约。澄澈的冰床能映出他的容颜,一点点老去,一点点年华不再。可她却永远不会老似的,长长久久地停留在了二十岁。
无人得见的山洞中,那一年一回的约定里,他不止是会牵一牵她的手,偶尔还会偷偷地凑上去亲她一下,就好似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那十二年里,谢翊就是那般自欺欺人着度过的。只是那冰凉的手,以及不复温暖的唇,时刻提醒着谢翊,她已离开许久许久。而他贪婪保留下的,仅仅是她的肉身,她不在温暖,亦不再灵动,更不会朝他笑,娇娇喊他“夫君”。
情到浓时,他脱去她的外衣。
感受着她身上如他般滚烫的温度,他动作渐渐怔住。
“阿月,你可知道?”
“嗯?”
“我日日夜夜梦想的,便是这一刻。”他的黑眸愈发幽深,他接下去说:“你不再浑身冰冷,而是会哭会笑,是有温度的。”
她挺起身,在他唇上浅酌一口:“谢翊,今世我在,我活着。”
他捏起她的小手,凭着窗外月光,仔细摩挲。
“前世时,我不知多少遍这般牵着你的手,只可惜,皆是冰冷的。”
“阿月,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你好好活着。”
他神情黯然,眼眸之中满是同感。
那稀薄的光落在他眼底,也一并镇痛在闻月心上。
她回握住他的手,对上他的眼,目光灼灼,认真许诺:“这一世,你我定能活到最后的,即便是活不到最后……”
他不准她说胡话,埋下头,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