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她自他怀中再抬首时,眼眶已湿。
她掂着脚,单手捧起他的脸,另一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长街辉煌在他身后,两人立在大树的阴翳之下,无人得见。灯火将二人叠合的身形不断拉长,闻月借着光,闭上了眼,难得主动地在他唇上覆上一吻。
对着皎洁的月光,她要他发誓,说着说着,她泪水留了满面——
“谢翊,前世你那般隐忍孤独的爱我,一点都不叫我喜欢。”
“今世,我要你爱我,便要宠极我。”
“这样,便是我即刻死去,都不会觉得遗憾。”
皇后一派仍对二人虎视眈眈,得了国师府遇刺的前车之鉴,谢翊再不敢让闻月离开半步,他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连此刻亦不例外。
是夜,江南驿站,二人同宿在一间房内。
烛火重重,拉长桌前男人的身影。
隔着一层稀薄的纱幔,闻月躺在榻上,望着谢翊的影子出神。
彼时,虽身处一室,但谢翊却是十分礼貌规矩地守在门边,靠在桌前闭目养神,好似两人当真是清白无比似的。
时值子时,闻月在榻上连打了几个滚,终是躺不住了。
她将脸侧对向墙,装得漫不经心,“你方才箭伤初愈,如此将就一宿,指不定明日便要复发,你别逞能了,快进来睡吧。”
“没事。”他听出她的心疼,口气温柔,“将就一宿无碍的。”
他语气笃定,像是完全无法被软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