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恨恨用牙咬了记他的耳。
因这细小动作,他心头刚浇熄的火,蓦地又冲上脑袋。
他深吸一口气,装得若无其事:“荒唐之事,当真不值一提。”
“可是谢翊。”她打断他。
“嗯?”
“我虽知前世你是迫于权势欺压的无奈,方才选择以那种方式护我们母子二人。”她语气微顿,有些哽咽,“可是,前世你那般隐忍、孤注一掷的爱我,却不是我想要的。你可知,听闻你在翠微山上,为见我尸身最后一面,被万箭穿心而亡时,我心中有多痛?”
谢翊无奈埋怨:“这臭小子,当真什么都跟你说。”
她嘟唇,捶了记他的胸膛:“不准怪然儿。”
“好好好。”他捉住她的手,“知道你护短。”
她自他怀中抽身,缓缓伸出手,附上他的脸。她继续说:“你嘱咐然儿,将我二人下葬时,要分隔两墓,远远遥望我。可你到底知不知道,或许我是想同你葬在一块儿的呀。”
谢翊紧抿着唇,长长叹息:“前世你为闻昊方才委身嫁我,为进上京方才与我同路。因那医女书信,我由始至终皆以为,你是厌恶我的。只不过是因为无人倚靠,方才选择了我。所以,即便我百般纳妾,抢走然儿,疯狂试探,但你却因心中无我,而无动于衷。”
“谢翊,你说什么胡话呢!”
她睁大眼瞪他,瞪着瞪着,眼眶却红了,“若我当真无动于衷,怎会在今世揪着徐冰清一事不放,不停向你寻个道理呢?”
闻月说:“前世,我并非不爱你。只是其中掺杂了闻昊之事,叫你我之间生了间隙,互相试探却寻不到结果,最后落得那般田地。可谢翊,我是爱过你的,是愿意抛下一切的喜欢。甚至……我在那短暂的一生里,整整爱了你两回。”
谢翊闻言,低垂眼眸,沉默无话。
“江呈,是你吧。”
她话意是疑问的,可口气却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