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时候不早,闻月与谢翊便欲回到冀州城内。
临行前,陈叔送二人至院外。
并肩而行时,闻月问陈叔:“对了陈叔,您可知为何在寻找父亲生前宫内踪迹时,竟查出父亲不姓闻,反倒姓了赵?”
陈叔叹了口气,“一入宫门深似海,或许老爷生前早已料想到,终有一日会有祸及子女,所以在进宫前便早早为自己改了姓氏。”
“您可是……猜到了什么?”
“老朽从不妄加猜测。”
陈叔捋了捋胡子,遥望天际:“老爷是救我命、赏我饭的恩人,老爷既说了要我守着那家人,我至死亦会完成使命。好在,我不负老爷所托,总算等到了小姐您。”
父亲生前的故事,在闻月心中渐渐描摹出轮廓。
她虽无法得知,父亲生前在上京之中的轨迹,但她隐约能感知到,后来饱经风霜,又哑又残疾的父亲,曾是用性命拼死保护过她和弟弟的。
回冀州城的路上,狂风席卷而来。
谢翊单手持着马缰,另一手不落痕迹地敞开大氅,将衣着单薄的闻月裹进了怀中。眼见她目光涣散,眼眸低低垂着,谢翊好奇问她:“在想什么?”
她回过神来,转过脸,从他怀中抬眸,粲然一笑:“你猜猜。”
“你定在怀疑,太子非皇后所出。”谢翊腾出手,刮了记她的鼻尖。
“嗯。”闻月点头,“你可观察过那女童长相。”
“与太子有几分相似。”
“确实。”
闻月回忆道,“当年我与父亲逃难至江南,一路皆有人追杀,若非父亲擅用毒,我二人早就死于非命了。我从前曾好奇,到底是谁非要我二人死去,如今想来,或许是父亲知晓且操作了旁人的秘密,所以不得已要被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