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他伸出手,覆上她揪住他衣领的手。
他睁开眼,口气认真且炙热:“阿月,若我说从前你所见、所恨、所恼,皆是我为保护你,而做给世人看的假面,你信吗?”
“不信。”
她的回应十分果断,亦是谢翊心中早有预期的答案。
前世之事,早已过去,死无对证,亦无迹可寻。即便他说出所有真相,但无凭无据,以闻月个性绝不会信他。毕竟,前世她所见所经历,方才是她的人生。即便他口若悬河,说得再绘声绘色,在她眼中,也仅会是一个编得很动听的故事而已。
谢翊不愿将前世隐忍告知于她,也是因此。
既然有了今世,他早不想再拘泥于过去,与其空口无凭解释过去,他更愿意捧上自己的一颗心给她,叫她亲自知晓他对她的爱意。
只可惜,过去终究是闻月心中的一道坎。
这道坎不过去,他们永远都无法走过去。
也因此,谢翊今夜想试一试,试一试将所有真相告知于她,即便她不听,即便她不信。
闻月愤懑地松开他的衣领,重新躺上榻。
她背对过他,气恼地与他隔开了数寸。此刻,一个在里,一个在外,一张榻上仿佛躺着的是两个陌生人。一帐之隔,是堵白墙。面朝那墙,她声音闷闷的:“我曾想过,对于前世之事你会是何解释,却绝未想过,你竟会说那些全是对我的保护?那是否等同于,前世我对你的恨、对你的恼,皆是庸人自扰?”
她委屈极了,话音刚落,纯白的枕巾上已洇出一团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