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后最后,皇后终于引至正题。
越过桌前烛台,皇后语气恳切,一把捉住闻月的手:“太子教辅一位已是空虚许久,本宫为人母亲,自是想将太子交予可信赖之人。先前国师护太子有功,而今陛下亦危在旦夕,国师亦为女子,可否体谅母亲护犊心思,拨冗为太子教辅?”
“并非微臣不愿。”闻月佯装为难道:“只是太子乃国之储君,微臣才疏学浅,恐不能担此重任呐!”
语毕,闻月不由在心中腹诽,这皇后真是打得一把好算盘。
而今辰南王世子谢翊心仪国师闻月,乃是上京城中人尽皆知的事情。皇后将闻月点做教辅,不仅能借此将她以她拿捏于谢翊,更能在闻月有威胁于她之时,随时杀之而后快。毕竟太子教辅日日都要进宫,若在路上出了些祸患,也总是理所应当。
见闻月的抗拒表达得十分明确,皇后微微笑了。
她不动声色地挪走了覆在闻月手背的那双手,不轻不重地敲击在桌面上,挑眉道:“本宫觉得国师能,国师便能。再者,前两日陛下清醒之时,也曾应允此事。若国师不从,那便是违抗君令了,重则……是要掉脑袋的。”
说完,皇后幽幽地笑着,朝闻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方才皇后这席话,用平铺直叙的语言翻译过来,便是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的意思。而今晔帝不省人事,皇后便是这宫中主理人之一。
她的话,谁人不从,便是死路一条。
闻月掩唇回以一笑。
皇后委实太过自信,以为能用晔帝威胁与她。只可惜,她并不知晓闻月身后还有谢翊撑腰。而谢翊这颗大树,露土虽不过数寸,但扎在土里头的根基却盘根错节,若有朝一日要将他连根拔起,恐足以让整个王朝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