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夜沉寂如水。
两人拥得很近,静谧的大地上,除却风声,只能闻见彼此心跳。
闻月望向他,重重点头。
她说:“我信你。”
长久后,草原上的野风逐渐止息。
闻月方才缓缓从谢翊的怀中抬起头来,她说:“在入你幕僚,与你再入上京之前,我还是必须去趟江南。”
“好。”
谢翊应得很快。
毕竟,国师前去江南祈福一事已成定局。若闻月半道返回,即便是有谢翊撑腰,亦难逃罪责,更不防晔帝对谢翊起疑。因此,江南之地,闻月已不得不去。
而谢翊定然也明了此间道理。
彼时,周身皆是谢翊身上独有的松木气息。回想方才谢翊紧拥她的举动,闻月不自觉脸颊烧得通红,她本能推开他,装得一本正经:“此去江南的队伍已在前头驿站驻扎,我也是时候前去集合了。”
“好。”
“那……两月后再见。”
“好。”
谢翊意外的爽快,竟也叫闻月意外的不爽快。
上京至江南路途迢迢,她都答应入他幕僚了,这人怎生还不客客气气地,同她道一声路上珍重。随行的都是晔帝派来的人,即便不多说这么客套一句,也总该问问,是不是该需要他派人护着吧。
不知是哪儿来的一口气,堵在闻月心头,闷得慌。
思及至此,她前行的脚步更快了些。
越过边境界碑,她头也不回地朝前头驿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