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坐在车内,闻月冷声道:“何人拦我去程?”
无人回应。
连车夫都不吭一声。
闻月觉得奇怪,整了整凌乱的衣衫,伸手撩了帘,正欲朝外走去。
她甫一抬眼,张口正准备怒斥来人,却在见到他时,整个人愣在当场——
“谢翊,怎么会是你?!”
谢翊一身月白衣衫,手持缰绳,坐于马上,周身皆是光风霁月的味道。
他身后,数十名铁骑整齐排成一列,各个铠甲裹身,肃穆无比。
草原上的狂风,撩拨着他的发,月白衣袂随风翻飞,鲜衣怒马正当时。
面朝闻月,他唇角微勾,神情之中满是志在必得的傲然,“既知是我,国师可否借一步说话?”
闻月是想冷声喝止,叫他迅速离开的。
可那数十禁军委实是个累赘,倘若谢翊口不择言,说出些不能叫旁人听见的话,委实是害了她自己。
闻月心想,她当真错估了谢翊。
原以为祸患就此消灭,却未成想到他竟玩了去而复返这一招。
谢翊向来擅长拿捏于她,思及至此,闻月只得咬咬牙,点头应了一声“好”。
人群之外的溪边。
闻月立在树下,谢翊与她并肩。
她扒着树皮,动作恶狠狠的,倒像谢翊是拿拔地而起的大树,而闻月剥的正是他的皮似的。捏了块树皮,闻月毫不留情地扔在地上,质问他:“你追上来到底想做什么?”
“你觉得呢?”谢翊抱着肩,闻言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