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翊早将两人一言一行收入眼中,他不清不淡道,“说来巧合,我谢翊亦为多年练剑之人,要不各位瞧瞧我腕间旧茧,是否与她的如出一辙?”
语毕,谢翊慢慢笃笃地撩了袖,将他腕间旧茧与阿清的,一并呈在众人眼前。
晔帝拧着眉,睨了眼。
果不其然,如谢翊所言,两处旧茧近乎一模一样。
如此说来,阿清身份成疑,极有可能所言皆为虚假。
察觉晔帝已起疑,谢翊乘胜追击。
他走至七皇子面前,朗声道:“七皇子殿下利用这侍女所为,可是一石二鸟之计。若非陛下在场,圣水有毒被人察觉,利用阿清证词,定叫我谢翊与命相女永无翻身之地。而若圣水有毒未被察觉,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谋害太子,助其登上太子之位,即便东窗事发亦有命相女扛着。殿下此举,妙哉!”
“谢翊你休得一派胡言!”
七皇子气得直呼其名,又转头向晔帝:“父皇,万万不可相信乱臣之言!”
晔帝皇嗣稀少,自是希望皇嗣和谐处之,因此他也极其厌恶皇嗣之间玩这些把戏。更何况,七皇子如今为长兄,如此之举简直是给皇嗣立下了不良典范。晔帝面露不悦,显然已是信了谢翊大半。
晔帝不发一言,眼见情势不好,七皇子急眼了。
他屈了膝,径直朝晔帝跪下:“苍天可鉴,儿臣绝无篡太子之位的心!”
谢翊抱着肩,在一旁故意激七皇子:“殿下若不敢以身试毒,便是有此心。”
无江边客在旁辅佐,七皇子行事冲动的性子果真拦不住。他被逼急了,想也没想,爬了起来,疾步至凉亭中的石桌,取了一盏盛有圣水的瓷碗,再次跪下,声泪俱下道:“若父皇听信谢翊此言,以为儿臣有篡太子之位的想法,儿臣愿以身试毒,昭示清白。”
话音甫落,七皇子便抬手,准备将那圣水一饮而尽。
晔帝膝下皇嗣缺乏,自然是心疼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