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不知同她说了什么,她弯了笑眼,一双丹凤眸,千娇百媚。她分明已是三十好几的光景,或许是因养尊处优,完全敲不出年纪。
忽见一身黑衣肃然打扮的女子走来,皇后也不抬眸,只以余光打量她。
闻月跪下去:“拜见皇后娘娘千岁。”
她身后侍女异口同声,语气恭敬。
皇后这才抬了眼皮,转过来扶起她,悠悠地在那儿笑:“原来是国师,久闻不如见面,我朝第一个女国师,当真盛名在外、名不虚传呐。”
“皇后娘娘过奖。”闻月垂眸。
皇后笑:“听闻前些日子,还有朝臣提出要国师与太子成婚,如此说来,你我也差点成为婆媳的人,实在好生缘分。”
闻月哪听不出皇后是在笼络她,可宫人在旁,她只得一本正经道:“皇后娘娘抬举下官了。”
“国师是打算给太子送圣水去?”皇后注意到了她面前的三个瓷碗。
“正是。”
皇后瞧了眼天:“如今快晌午了,太子尚未喝上圣水,旁的皇子自然也未能喝上。南施国自来有惯例,这圣水定是要在晌午前喝进去的,国师快去吧。”
“遵命。”
闻月直起膝,准备起身。
快站起时,她身形装作一晃,像是站不稳的模样。
皇后离她最近,又本就想为儿子笼络于她,见此情形,皇后本能上前,扶了一把她。闻月见状,故意将身子往左侧仰——
果不其然,那瓷碗中圣水飞快地涌了大半出来,一直流向木托边缘。
木托边缘,乃包身的白银之材,乃是鉴毒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