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擦着两撇小胡, 气喘吁吁地追上谢翊。他还惦记着方才在朝堂上, 谢翊与他抢命相女的那一幕。七皇子心想, 这谢翊当真是无法无天了!分明已归顺于他, 却因个女人与他当朝翻脸, 这口气他委实咽不下去!
七皇子拦在他跟前,质问道:“贤弟今日意欲何为?”
谢翊脸上写满傲然, 反问道:“我倒想问问殿下意欲何为?”
“我……”七皇子一时语塞,结结巴巴道:“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 让给为兄又怎么了?贤弟若真喜欢, 我府上美人上百, 尽可随你挑选。这命相女而今对为兄夺嫡仕途有益,让一让也情有可原。更何况, 贤弟连兵马都让了,这一个女人又怎在话下?”
谢翊嗤笑:“原是我亲自将殿下的胃口养大了。”
谢翊声声嘲讽, 七皇子夺嫡至今, 哪有人如此同他讲过话,连晔帝都未曾如此讽刺呵斥,七皇子再无法装得冷静自持。
他插着腰,挺在谢翊跟前:“谢翊, 可别忘了, 如今你已归顺于我,好歹算我府上半个臣子,君与臣之礼,亲疏有度, 莫失、莫忘!”
谢翊负手而立,眼中有无视一切的狂妄。
他未置一言,径直绕过七皇子,只给他留了个背影。
立于归程的马车前,谢翊朗声问:“七皇子殿下可曾记得,我归顺当日所提的唯一条件?”
提及此事,七皇子一时气短。
哽了半天,他才回了句:“记得。”
谢翊沉声道:“那殿下也必定记得,当夜我并非归顺,而是来做交易的。”
七皇子哑了,不置一词。
他早已习惯仗着权势,为虎作伥、横行霸道,翻脸不认人。可在谢翊这等拥有滔天权势及辰南王府上所有势力的重臣面前,他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