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谢翊说要娶她,闻月只以为他是玩笑。
而今,他堂而皇之、不顾生死地在朝堂上道出心中所想,闻月才知晓,他由始至终对她说的都是真话。此时此刻,她恨不得拨开面前百官人墙,牵着他,同他一道出宫逃亡。可闻月知道,此事不能为之。
她觉得,谢翊是真的疯了。
朝堂之上,谁人不知晔帝已忌惮辰南王府,所以前几年才力排众议,要求辰南王府入驻京城,名为照拂,实为看管。
如今,谢翊在朝上,扬言要娶皇子女人,此事若被有心放大等同于造反无异!
赔上的,可是整个辰南王府。
闻月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掏开他的心瞧瞧,他到底是着了什么魔怔?!
好在须臾之后,晔帝清了清嗓子,打破了一堂议论。
晔帝含笑道:“朕理解众爱卿的良苦用心,只是我朝自来无国师嫁人的先例,此事于理不合,便就作罢了吧。”
晔帝话音刚落,七皇子与太子一派唏嘘不断,自认错失了收服命相女的良机。
晔帝见状,又将目光投向人群中的闻月,问道:“命相女通晓天事,能否预知朕这病,该如何是好?”
闻月仍处于谢翊斗胆娶她的后怕中。
如今得晔帝点名,她深吸一口气,走出人群。
既然谢翊扬言娶她,已掀起众议。若想保住辰南王府,掩盖此事,闻月觉着,只能用最惊世骇俗的言论,吸引火力于旁的事儿,才能叫谢翊幸免于难。
偷偷地,走出人前时,她瞄了眼谢翊。
谢翊恍若察觉,不落痕迹地同她对视了一眼。
也就是那一眼,给了闻月接下去的力量。
既然朝臣们能寻那些怪力乱神的法子,来将她玩弄于鼓掌,她又为何不能以同样手段,来颠覆众人之念呢?更何况,她心中本就揣有隐藏的惊天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