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试遍良方, 但晔帝却病情反复, 时好时坏。
至此, 闻月对于晔帝中毒的推断, 已基本坐实了。
然而她从未给晔帝诊脉,且医理通晓定不如太医院的那些御医。若贸然说出此推测, 害了宫内谁人的利益,恐怕引来杀身之祸, 后患无穷。再者, 闻月也没忘了, 当年王道勤一家灭门惨案,罪魁祸首便是出自宫闱之内。
国师之位尚未坐稳, 她在朝中毫无势力。眼下,她不过是七皇子政权推送的产物, 任何人都能轻易将她取代。
或许, 如谢翊所言,而今充耳不闻,韬光养晦,方是求生之道。
也因此, 闻月选择将此事视若无睹。
可令闻月未想到的是, 她不想蹚这趟浑水,浑水却找上了她。
朝堂之上,百官鹤立。
闻月因先前中原蝗灾作为,被奉为女国师, 允得在殿内前三排听政。
南施国早朝,自来排位有序。
非皇嗣、权臣,不得立于首排。
一品武将、文官为次排及三排。
其余百官,皆需立于三排之后。
而今,晔帝患病一事,已在早朝之中被提及。不知是哪位一品文官提议,民间自来有以婚嫁喜事冲洗病灾的惯例,若子嗣为父亲冲喜,实为大孝之举。
也因此,文官借此推理,若有皇嗣愿为晔帝娶妃冲洗,定能帮晔帝药到病除。
闻月立在一旁,忍不住腹诽道,亏得这文官饱读诗书,晔帝患病竟不对症下药,寻求解药,反倒而以民间迷信哄骗旁人,实在不耻为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