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在厅中央,落了个方形的光影。
谢翊站在那光影中,沉声道——
“越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闻月玩味地品茗着这句话,不知其意。
须臾后,谢翊回身,侧过脸,灼灼望向她,眼中有轻蔑一切的傲然:“之于权利顶峰,才能保全自身。阿月,我给你这个机会。”
闻月迎着他的目光走去:“可那国师之位,岂是能轻易坐稳的?”
“我会保你。”
他在光影中伸出,递向她,“但在坐稳那位置之后,希望你如前夜所言,不要信我,亦不要信任何人。在这乱世之中,你能信的,只有自己。”
谢翊语气沉着,一身傲骨。
月光之下,闻月似是产生了依稀错觉,恍惚觉得,眼前人不像是前世谢翊,他狠戾、果断,俨然是一派天生的帝王之相。
鬼使神差地,面上他递来的手,闻月将手奉上。
“我有个很大胆的想法。”她说。
“什么?”
“是不是早在命相之书流传起,你肆意在民间传扬,扩大命相女声势,是否就是为了今日?”
一字一句,皆经了闻月深思熟虑。
她难以想象,谢翊布这惊天大局,不惜以兵马相赠,蛰伏如此,是为了今日。
因为不信,所以她才出声询问。
可令她未想到的是,谢翊闻言,只是笑,却不说话。
熟悉他如闻月,哪能不懂,他此举乃是默认的意思。
心头轰然,像是有什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