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三足兵马,闻月有前世记忆,那原是谢翊养在京畿外,为防晔帝起杀心,携家眷逃生之用。
如今,谢翊竟坦然将兵权赠与七皇子,他们到底私下进行了什么交易,竟让谢翊割肉至此?
闻月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那是谢翊保命的兵马,赠予七皇子实在太不应该。
彼时,正殿之内,满是七皇子得意笑声。
谢翊躬身再侧,一侧唇角微勾,笑意深沉。
江边客望着七皇子手中揣着的玉符,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晚霞自外头映进来,三人神情各怀鬼胎。
时值傍晚,谢翊凛直身,转身迎向夕阳。
他先是喵了眼端坐在旁的闻月,随后捋了捋长袖,露出精壮的手腕。他背对着七皇子,朗声道:“既是殿下已欣然收下贺礼,而今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带着我的赏赐离开了。”
“贤弟去罢。”七皇子笑意幽幽,挥手道。
谢翊闻言,跨出大步,迈向端坐着的闻月。
霞光映在他容颜之上,一侧向明,一侧向暗,让人瞧不真切。
之间他唇梢弧度愈发张狂,他启唇,话意是对着七皇子的,但一双敏锐的眸子却是直勾勾盯着闻月的。他朝向她那势在必得的目光,宛若对待即将入口的猎物——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语毕,谢翊撩了袖,毫不犹豫地再往闻月跟前欺进一步。
闻月惊得立刻往椅背上缩了缩,像只受惊的小鹿,求助似的望了江边客一眼。
而江边客正满脸愁容地盯着那玉符,完全没注意到闻月此刻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