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在这时,院内传来闻月清灵的嗓音——
“江大人既然来了,何必要做梁上客,现身说话便是。”
既已被发现,江边客也没再躲下去的想法。
他飞身下去,正好借此机会,对闻月书信上头的字迹一探究竟。
须臾之后,江边客立于闻月跟前,甫才看清,她手中的书信落款皆出自谢翊,可见均是谢翊送来的。然而,江边客见此,却并未气急败坏,甚至十分平和地同她道:“闻月姑娘反应很快,我刚上屋檐没多久,便被你察觉了。”
“怪我听力甚好。”她付诸一笑,又开始往火盆添书信。
江边客蹲下身,取了一封信:“大晚上的,怎么在院里烧书信?”
“可不是嘛,谢翊送来的,自然得烧。”
“辰南王世子殿下对姑娘可真是钟情,不过几日,就送了这么多书信……”
江边客尚未说完,闻月已猝然打断了他:“可不止书信,他半个时辰前刚送了飞鸽传书进来,这回除却书信,我还多了只鸽子。好巧不巧,我刚将那信鸽去了羽,腌上葱姜,准备今夜就着火盆烤了吃了,江大人便来了。”
举起一旁光溜溜,去了羽的信鸽,闻月咋舌感叹道:“这信鸽肥美,江大人可真是有口福之人呐。”
江边客扑哧笑出了声来,好奇道:“既是谢翊书信,为何不在房里烧?”
“若在房里烧,旁人皆会以为我乃做贼心虚。”
闻月将那鸽子架在火盆上,拍拍手上的灰:“倒不如光明正大,撇清干系。”
闻言,江边客望向她的眼神中满是赞许。
闻月早想到,终有一日谢翊送书信之事,定会被旁人知晓。所以她早早留了这招,待无法掩盖之时,等江边客自然出场,将事情处理得一干二净。
江边客手中的书信至今未拆,还封着火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