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你不会的。”谢翊摇头,“你是比谁都惜命的。”
“你大可试试,我到底会不会。”
话音未落,她已将颈往前凑了凑,利刃无眼,皮肤瞬间绽开血珠。那赤红色的血液,顺着雨水,一路染红她湛白的衣领。
她轻蔑地笑着,嘲讽道——
“谢翊,是我绝对不会成全你娶命相女的一箭双雕之计的。”
“我虽无能,但宁可自戕,亦不会放任自己再入你圈套。”
她眼中一片寂然,仿佛已看穿生死。
谢翊到底是赌不起那种可能性,亦不愿再重复前尘的悲戚,他选择松开了扼住她的手,任她提着剑,自府内后门走出。
她走过的那一路,剑尖滴血,染红瓷砖。
每一滴血,都写满了诀别的味道。
闻月一脸茫然、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
好在,时值夜间,因这瓢泼大雨,四周商铺皆早早歇了业,总算不至于叫旁人见着她此刻淋着雨、满脸是泪的狼狈模样,省了引人嘲笑的麻烦。
此时此刻,走在上京城的大街上,她同孤魂野鬼并无差异。
同前世一般,她只是个意外的闯入者。
她在这里没有家,没有亲人,亦没有爱人。
多活的这一世,闻月实在没有多大的野心。